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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九十一章 橙溪昏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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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一會兒,他就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水回來。將已經睡下的橙溪再次扶起來,讓橙溪坐在床上,他為橙溪脫掉襪子,親自替橙溪洗腳泡腳。

“浩然不用。”怎麽可以讓一個男人這樣屈尊對自己,橙溪將自己的腳往回縮。

浩然將她的腳按回盆裏,低頭溫柔的為橙溪洗著腳。橙溪的腳沒有溫度,放在熱水裏泡著,真的覺得挺舒服的。可對於體溫正常的浩然而言,這水簡直就如同開水,他的手很快被燙的通紅。

不一會兒,他又往水裏倒了些白白的東西,也不知道是什麽,看樣子有些像鹽。他開始替橙溪按摩腳上的穴位,對於精通醫術的他而言,自然能精確的找到腳底的穴位。

真是太舒服了,比現代那些洗腳房裏的技師的技術還要好。剛剛還不怎麽情願的橙溪,現在卻覺得太享受了,她還想怎麽以前不知道浩然還有這樣的技術,要是早知道,那就可以隔三差五的享受一下。

這橙溪啊!是不是有點太得寸進尺?

等為橙溪泡完腳,浩然扶她躺回床上,再次替她蓋好被子。橙溪很快就睡著了,帶著滿足的笑容進入了夢鄉。

浩然卻不敢走開半步,打算徹夜未眠的守在橙溪床前。可臨近天亮的時候,他還是不知不覺睡著了。

經過一夜的休息,再加上浩然的精心照料,第二日,橙溪一睜開眼,就發覺自己的狀態好了不少,起床行走已經不是問題。

看到爬在床前睡著的浩然,橙溪輕手輕腳的下了床,將衣服架子上的披風蓋到了浩然身上,自己偷偷的溜出了家,徑直往將軍府趕。她可真是吃了秤砣,鐵了心腸,自己都這樣了,還想著答應赫柏的事還沒有做完。她以為她是誰啊?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英雄好漢嗎?還要講什麽仁義道德。

已經日上三竿,還是不見橙溪的影子,赫柏和醫休都以為她是不會來了。他們連繼續換血的準備也沒有做,不知情的婉婷還追問赫柏,“表哥,不是說要換三次嗎?今天怎麽這麽晚了還不行動呢?”

婉婷靠在床上,赫柏準備餵她喝藥,婉婷剛說完話,赫柏的藥就已經餵到了她的嘴邊,她順勢一口喝下勺子裏的藥。

或許是因為藥太苦吧!她微微皺起了眉頭,赫柏趕緊趁機岔開話題,“良藥苦口,來快些喝完,我給你準備了話梅幹,喝完吃點去去嘴裏的苦味。”赫柏溫柔的說著,但手還是沒有閑下來,繼續一勺一勺的把藥餵到婉婷嘴裏。

“不苦。”

婉婷也很配合赫柏,藥雖然苦如黃連,但她還是微笑著把它喝完了。有赫柏陪在自己身邊親自餵自己的藥,婉婷嘴裏苦心裏卻甜的跟吃了蜜似的。

赫柏這招還真管用,婉婷不再提換血的事。

“來,話梅幹,吃點吧!那樣嘴裏會好受一點。”婉婷喝完藥,赫柏就把桌上的一盤話梅幹端到了婉婷的眼前。婉婷拿起話梅幹,開始津津有味的吃起來。

“將軍,將軍……”

管家上氣不接下氣的叫著沖進了房裏,看到赫柏投警告的眼神,他停止了叫喊。

“大呼小叫的幹什麽?不知道表小姐在養病嗎?”赫柏從床上坐起,用嚴厲的語氣問管家。

“周姑娘來了,小神醫叫將軍你帶表小姐過去。”管家湊到赫柏耳邊小聲的說到,就怕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,讓婉婷聽到了,又遭赫柏訓斥。

“真的?”赫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橙溪居然還會回來。

“千真萬確。”

“好好好……你去告訴小神醫,我馬上就帶表小姐過去。”赫柏激動得有些手足無措,趕緊跑過去把婉婷抱起來。

“表哥,這是要去哪裏?”

“換血啊!不是說好了的三次嗎?”赫柏底氣十足的向婉婷回到。

“哦!我還以為今天不換了呢!”婉婷冷冷的說到,一臉的平靜,和滿臉激動的赫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
赫柏抱著婉婷來到了換血的房間,將她放在了為她準備的床上,醫休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了,就等婉婷這陣東風了。

醫休和前兩天一樣,開始給她們換血。

赫柏趁著醫休換血的間隙,特意去看了一下屏風後面的橙溪,可為了不讓婉婷起疑,他什麽也沒有說,兩人就那麽用眼神互相交流了一下。

橙溪可以從赫柏眼神裏看出,他是在向自己說謝謝。而赫柏也同樣從橙溪的眼神裏看出,她是在向自己說我答應你的就不會失言。這是怎樣的一種默契,我們旁人是無法理解的。

時間就這麽一分一秒的走著,醫休還是專心的在做自己手上的事。今天大家反而都沒有前兩次那麽緊張,感覺所有人的表情都那麽的平靜,也不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,還是真的是黎明前最後的安靜。

赫柏還是那麽的體貼,守在婉婷的床邊,緊握著她的雙手,就怕她跑了似的。

從夢中醒來的浩然,發現橙溪已經沒在床上,開始瘋了似的尋找,在家裏裏裏外外找了個遍,也沒找到橙溪的蹤影。他趕緊往將軍府趕,邊走邊自言自語到“這個不怕死的犟牛,真的要把自己的命搭進去才心幹嗎?”

赫柏婉婷在屏風這邊你儂我儂的,只有橙溪,一個人躺在床上,孤單而又可憐的躺在那裏,身體裏的血在一點一點的被人吸走。她臉上的平靜才是真正的平靜,因為她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再讓自己有更多的表情。汗珠爬滿了她的額頭,意識也開始模糊,手腳無力得已經不聽她的使喚了。她終於還是扛不住了,慢慢的合上了自己的雙眼。面色蒼白得嚇人,嘴唇也沒了一點血色。

認真做事的醫休根本不能及時去查看婉婷的情況,而赫柏只顧著關心婉婷,橙溪就成了個透明人,她的生死也沒有人去顧及。

浩然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將軍府,沖進房間裏,沒顧得搭理任何人,徑直沖到屏風後面,看著昏迷的橙溪,他拼命的搖著橙溪,一聲又一聲的叫著橙溪的名字,“溪溪,溪溪,你醒醒,溪溪,你快醒醒……”

赫柏和醫休這時才反應過來,剛剛怎麽都沒有找個人去看著橙溪,兩人匆忙跑到屏風後面,婉婷則是滿頭霧水,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。

無論浩然怎麽叫橙溪,她都沒有一點反應,這時浩然看到了走到自己眼前的赫柏。他沖上去就給了赫柏一拳,“你還是不是男人?你為了救你的女人,你連溪溪的死活都不顧,就因為她深愛著你,你就這麽肆無忌憚的利用她,她愛你有錯嗎?你哪一點值得讓她付出生命,你這個懦夫。”浩然將被自己打翻在地的赫柏,從地上拽起來,死死拽著赫柏的衣領,大聲的質問他。

看見浩然打赫柏,婉婷也激動的從床上坐起來,剛剛浩然打赫柏時,屏風被打倒了,因此婉婷也看到了躺在那裏如死屍一般的橙溪。她原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,可聽浩然這麽一說,她好像也明白了一二。

赫柏估計自覺理虧,沒有還手,也沒有和浩然辯駁,呆呆的站在那裏,任憑浩然打罵指責。

“求求你們,你們住手好不好,這樣溪溪真的會死的,你愛的人生命可貴,難道我師妹的命就如草菅嗎?”浩然松開了抓著赫柏的手,轉身去撫摸著橙溪的額頭。

醫休站在那裏,有些為難,不知道該怎麽辦。

這時,浩然想到了橙溪手腕上的膠管,他一把將膠管給拔掉了,婉婷的換血就此終止了。他開始用力的掐橙溪的人中,橙溪還是沒有一點反應。他再把了把橙溪的脈,脈搏時有時無,浩然都急得快發狂了。

“銀針?銀針?”他失魂落魄的在嘴裏嘀咕著,開始瘋了似的到醫休的藥箱裏去找銀針。他的手都在顫抖,一陣亂翻後他終於找到了銀針。

他近似於哭泣的撲到橙溪床前,用顫抖著的手為橙溪紮針,可他用盡了自己平生所學,也沒能讓橙溪蘇醒過來。

“溪溪,你醒醒啊!求求你,不要丟下師兄,沒有你,師兄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麽意思。”浩然快崩潰了,眼淚終於還是流了出來。他腿一軟,雙膝跪在了地上。

“讓我來試試吧!”醫休接過浩然手中的銀針,開始為橙溪施針,雖然橙溪依然沒有醒過來,但醫休每紮一個地方,橙溪都會條件反射似的動彈一下,唯獨是在紮雙腿的時候,沒有絲毫的反應。

“怎麽樣?她能醒過來嗎?”赫柏這時才擔心起橙溪的死活來,面帶焦急的問醫休。

“你給我閉嘴,別在這裏貓哭耗子,假慈悲。現在知道關心溪溪的死活了,之前你幹什麽去了?”浩然現在已經失去了理智,聽到赫柏的聲音都覺得刺耳,赫柏的聲音讓他心中還未平息的怒火燃燒得更旺。

“哎!她來得時候我就已經勸過她了,讓她就此放手算了,這實在太急,很可能會危及生命的,可她執意繼續。她能不能醒就看她的造化了,但這雙腿……恐怕是站不起來了。”醫休表情也有些凝重,顯然已經對自己的做法後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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